清晨才过6点,接了个电话的黄普兴就辗转反侧,再也难以入睡。老伴儿开玩笑地说:“怎么,天天排查排查,睡觉都不踏实了?”
“没有的事儿”。黄普兴一边披上衣服,一边回想着刚才那通电话内容,急着就想打电话。
“这才几点,他们都没起床呐,你不能再等等?”老伴儿埋怨他。
“好吧”。黄普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,没打电话,但心里还是急。
早上7:30,他终于忍不住了,在群里呼叫两委班子成员们开会。
“早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,说附近一个小区业主群里在议论我们三台门小区,说是我们小区里有一名武汉回来的,瞒报情况,还偷偷把家属都送走了,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。”黄普兴的独有大嗓门在群里就喊开了,“这个事情我心里放不下,如果真有这个人,咱们就是完全失职了。陈志,等下我们分组,我带队查小区,你带队查商城,咱们每家每户都再查一遍。”
“不会吧。”“有这样情况左邻右舍会讲的吧。”“我们不都查过吗?”“就是啊,天天在小区里转,没听说啊。”班子成员们炸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。
“听我说,排查,是我们的工作,我们的任务,没排查到位,是我们工作失职,排查了没有,我们放心,小区居民也能放心。这事就这么定了!再查!一家一户查!”黄普兴的嗓门洪亮,言简意赅。
他一定调,大家都安静了下来,分头开始做准备工作。
在2018年,三台门还叫“三台门村”的时候,黄普兴是村委会主任,也就是大家常说的“村长”。台州市进行撤村并居工作,三台门也撤掉“村”,保留党支部和股份经济合作社。黄普兴,就是三台门股份经济合作社董事长。而刚才他喊的“陈志”,就是党支部书记。
村撤了,小区还在,小区里住的人也还在。黄普兴依然是个“大家长”,大家伙们里里外外、琐琐碎碎、正事闲事,都找他。
“老黄在这里威信高,大家都听他的,他说的都能占个理字,大家都服他”。陈志是这样评价他的。
于是这一整个上午,黄普兴和陈志俩人,分两组,把三台门小区和新世纪商城又转了个遍。
这一圈转下来,举报的人没查到,倒是发生了一件事。
因为班子成员的多轮排查,居民们产生了一定的恐慌心理,纷纷扬言要把楼道大门给锁了,谁家跟湖北有关、去过湖北的,也要给锁起来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,人聚的多,把排查人员堵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不行!”情急之下,黄普兴扯大嗓门喊了一句。倒真把闹哄哄的居民给镇住了。“谁都没权这么做!我们不是法,也不能代表法,没有法律规定说能锁人、关人,这是违法的!我们做党员、做干部的,必须依法!”
黄普兴发了话,闹哄哄的人群也就散去了些。事情虽然没变糟糕,但黄普兴却有了新的想法,按目前的状态,两委班子成员已经超负荷工作,但远远不能满足工作量。三台门,需要人手!
他找陈志商量:“大家要求两个小区门口都要有一定人员不间断轮岗、值守,咱们班子成员人手不够,你是支部书记,疫情到了这个时候,我觉得我们全体党员就要全体出来,为大家守护平安!”
陈志说:“就这么办!我马上召集人!”
黄普兴又想了想,说:“别召集,不要集中开会,分散点小范围集中。现在不比平时,围着、站着讲事情,有一说一,不废话。到这个份上了,是共产党员的,都必须站出来!”
一听老黄召集的,党员们三三两两都走出了家门。戴上口罩,把事儿一说。“行!”“我上午!”“我下午”!没多余的话和动作,只三两句,就安排好了。
“老黄,口罩快没了!”
“我来想办法。”
“街道那边要领告知书!”
“我去领。”
“普兴,帮我看看,公告这样写,合适吗?”
“等我,我马上到办公室,已经街道回来路上了。”
跟黄普兴相处的时间,他是没有空接受采访的,说句实话,聊个天都没空。今年已经67岁的他,当了多任村委会主任,对三台门的历史,对三台门里的每一个人情况,他都了如指掌、如数家珍。
他经常说的,“我经历了三台门历史上贫穷的阶段,现在我们日子好过了,我们更不能忘记过去,更应该把为群众服务记在心里,表现在行动上,这是党员的义务,也是干部的责任。”
2018年,黄普兴当选“浙江省万名好党员”。疫情开始以来,年事已高的他没有一天休息,和班子成员一起,守护着三台门的每一户人家。“他精神可好了,排查的时候,走路比我们还快”。支部委员阮雪娟说,“有普兴在前头,就像一座山,我们这些跟着走的人,脚步更踏实,心里更安心。”
“不管什么事,我们都信他”。
正如黄普兴的微信名“黄牛”一样,这些基层党员、基层干部,就像勤勤恳恳的黄牛,他们不怎么会说漂亮的话,但他们绝对能干实在的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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