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的台州,酷暑逼人。4000公里以外,蔡圆圆穿着毛衣和外套。
被严寒裹挟的日子,90后台州女生蔡圆圆已过了近两年。2017年下半年,刚毕业的她义无反顾地奔赴西藏,成为嘉黎县人大常委会办公室一名科员。
缺氧、高原反应常常发生,自己挑水、徒步数公里、手捡牛粪是日常生活。蔡圆圆兢兢业业,以最高标准做好党建、党风廉政建设相关材料编辑,进村入户扶贫,为当地村民的发展奉献青春力量。
“我最喜欢雪域高原上的格桑花。”蔡圆圆的微信头像,是她头戴花环蹲在青草地上的笑颜。这张一年中的黄金期“赛马节”的留念照,寄托了她的愿望,“不惧严寒和艰难苦阻,永远向阳,用青春的力量将援藏进行到底。”
图为蔡圆圆。(资料图片)
“一个世纪过去,天才亮”
“听着自己的心跳声,砰砰砰,恍若一个世纪过去,天才亮。”在家乡,她是晚上10点就困得不行的早睡者,一入藏地,在高原反应下硬生生成了“夜猫子”。蔡圆圆说,最难挨的是刚来的一星期,每晚基本都没合眼。
初来乍到,雪山、藏语、酥油茶,未曾感知过的藏地风情让她心潮澎湃。早已将亲友们“没水没电”“吃不上熟的白米饭”的担忧抛却脑后。
挑战却在夜晚悄悄降临。困,眼皮都抬不起来,可前额的神经还在拉扯着思绪。即便睡着,凌晨两三点头疼的“敲门”也让蔡圆圆突然惊醒。
睡眠匮乏,蔡圆圆暴瘦。“受不了就回家吧。”一打开视频,母亲蒋菊琴眼圈就红了。她查过资料,万一抵抗力下降导致感冒将非常危险。乐观的女儿故作轻松,“当减肥了,多好!”
“从未想过亲手抓牛粪。”对于爱干净的蔡圆圆来说,挑战接踵而来。
因为藏地偏远,衣食住行皆成问题。海拔高,冬天常常冷到骨子里,用牛粪烧炉子是必不可少的,从戴着手套皱眉捡起到随手抓起牛粪,不过短短数周的适应期。“牛粪不臭,牦牛都吃青草的。”
没有自来水,生活用水所需都得自己挑来。蔡圆圆力气不大,每次挑水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,心脏怦怦直跳,可她总会给别人搭把手。
“年纪虽小,真的能吃苦。”台州援藏嘉黎县常务副县长马奇华提到她,这样评价。1993年出生的临海市沿江镇女生蔡圆圆爱笑,心大,一边药物治疗,一边给自己打气。说笑间,也给同一批过去的其他2017届专招生鼓劲。
“只要能多帮上一点就好”
“等这阵忙完,7月初,该去看望白宗家庭了。”6月19日晚上,蔡圆圆写下近期安排。这段时间,她跟随巡察组进村入户,到西藏申扎县各派出所、窗口进行党风廉政资料巡查。
她怕自己推了时间,每个季度都要见面的白宗家孩子们会失望。每次去,孩子们都腼腆地躲在父母身后,露出纯洁的眼睛盯着蔡圆圆笑。
“想为他们多做点什么。”提到对口扶贫的这户家庭以及帮扶乡的乡民,蔡圆圆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。
7口之家,仅靠两个劳动力养活4个正在上学的孩子谈何容易。蔡圆圆和同事为此跑上跑下,好不容易联合县人力社保局工作人员,替这家男主人找到了一个月薪2000元的保安工作;村里有些大学生毕业后迟迟没有工作,她也和同事们一起主动联络;村里老人丢了一只羊,她和第一书记第一时间过去拍照核实……
真诚的帮助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触动。第一次来到帮扶的绒多乡二村时,空无一物的房子让她一惊,贫瘠和苍凉触目惊心。
再以后,她隔一段时间都会来,每次大包小包拎着油米等生活用品。从嘉黎县城到绒多乡二村的路程需要4小时,一路颠簸、尘土飞扬,路边都是悬崖峭壁。她壮着胆子从车窗往下看,一些翻下去的车已成残骸。每每到达目的地已经天黑了,必须在乡政府留宿一晚,转天返程。
“只要能多帮上一点就好。”蔡圆圆说。她只付出一点点,村民却报以巨大的热情。他们在自制的酸奶里,放了整整几大勺的糖,虽然齁,却甜到心里去。
“一个个雪地里前行的身影,引我前行”
“蔡老师好。”“蔡老师,我们来了。”周末的文化活动室很热闹,村里的孩子罗布顿珠、晋美拉姆小声打过招呼后,匆匆坐下画画。活动室一角,蔡圆圆早已准备好画板和颜料,这是她和孩子们的默契。
东北师范大学美术系毕业的蔡圆圆,心里一直有一个“藏地艺术梦”。白雪皑皑的山脉,色彩绝佳的布达拉宫,虔诚纯净的藏民,都激发着她的创作热情。
“孩子们的眼睛里有光。”有一次,她正沉浸在色彩的世界,一个藏族小孩站在她身边站了很久。当地娱乐设施较少,也没有少年宫等艺术学习场所。从那以后,蔡圆圆就拿来宣传册,周末义务教孩子们绘画。
在工作中,蔡圆圆也发挥其特长。在嘉黎县“四讲四爱”活动办工作时,蔡圆圆在领导带领下走村入户,给农牧民群众家中送五代伟人像、心连心画像。在绘画中传递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的生态理念。
“我是幸运的,有机会参与到光荣的援藏工作中。”面对同事和群众对她的好评,蔡圆圆总是这样回答。
在电话里,蔡圆圆动情地告诉记者,台州援藏的队伍里马奇华同志为推进嘉黎医疗卫生事业,奋斗在每个风雪之夜;傅顺军同志为嘉黎发展改革事业,扎根在每寸创新之路上;何贤赏同志为发展嘉黎教育事业,耕耘在三尺讲台……她说,一个个在雪地里前行的身影,指引着她奋勇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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