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等待戈多》1953年在巴黎巴比伦剧院的首演已经是半个世纪前的事情了,这样一出荒诞剧也被冠以人类处境的准确预言。1991年,中国第一次上演了自己排练的《等待戈多》,2014年是贝克特逝世25周年,曾经导演斯特林堡《朱莉小姐》的罗巍再次将它搬上舞台,罗巍表示:这是一次最忠实于原著的颠覆。
我们所有人和戈多之间的关系似乎揭示了现代人所处的一系列关系,而等待,对于当代人而言,已经不像上个世纪那样触目惊心了。因为一旦意识到等待,人的存在就会变成偶然,于是在不断工业化的过程中,每个人都有办法消解等待。而在无聊和虚无的现代人生活图景背后,理性的谈论救赎是否还有价值?当东方人面临着和西方人一样“上帝死了”的漂泊状态,和在精神上丧失了宗教性之时,戏剧是否可以成为某种残留的宗教场所,让人类继续感受恐惧和怜悯。
《等待戈多》的荒诞只是对表象的误解
凤凰网文化:斯特林堡说他要写什么样的人物时,用了两个说法,一个是碎片性的人,一个是没有性格的人。这就让我想到《等待戈多》这一批荒诞派戏剧中的人物。他们有什么联系吗?
罗巍:因为我之前也排过斯特林堡的作品,在他的作品或者在《等待戈多》这样的现代作品中,在人物性格上就没有这样非常典型的元素。我们可以从各种角度去看待这些剧中的人物,会发现他们的性格多变、不稳定,是多面的,难以归类。就像我们现在的人一样,你很难去用什么准确的词语评论一个人。尼采有一句话,生命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。或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。
凤凰网文化:可能还是比较多会有这样的误解,包括讲荒诞派戏剧的时候,都会讲到无聊的、没有意义的对话,然后就是完全没有性格、没有行动的人物。
罗巍:至少在我们现在创作的这台演出中,从我作为导演来说,没有认为荒诞派戏剧就一定是什么样的。你作为导演,排《等待戈多》这样的戏你可以那样去处理:没有故事情节、没有人物性格,然后不知所云,整一出戏没有发展方向,没有高潮,也没有结束,什么都没有,是一个完全不合逻辑的这么一个圆圈。然而在我们深入分析《等待戈多》的时候,就会发现,这几个人物都有隐藏得非常深的舞台动作。因为,戏剧本身就是动作。我们所说荒诞派戏剧有一种反戏剧的形式和精神,是相对于传统戏剧而言,它淡化了传统戏剧当中的故事。所谓故事性就是有开始、发展、高潮、结局。那么《等待戈多》很特别的就是,它从开始到结尾,整个的所谓故事情节没有任何推进,这两个等待的人,从一开始在等待,到最后还是在那儿等待,这个等待的动作,以及等待的任务都没有完成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它是反戏剧或者反传统类型的戏剧。这个意义是很重大的,精神也是很鲜明的。但是,在我们深入对角色和剧本进行分析之后,我们发现,这些人物都有潜在的动作和任务。比如等待就是贯穿整个演出的舞台任务。而特别奇特的一点是,等待这个任务就是他们的动作,也就是说戏剧任务就是戏剧动作。这在过去的戏剧中可能是罕见的,在贝克特这个剧本中却特别鲜明。
凤凰网文化:你说《等待戈多》的台词中隐藏着很深的戏剧动作性,可能很多人都不明白。我记得你当年排斯特林堡《朱丽小姐》,也是把动作性抠的特别清楚。
罗巍:实际上我认为,没有动作性的戏剧是不存在的。哪怕是最现代派的、后现代的戏剧作品,哪怕是在舞台上一句台词都没有的,或者像萨拉·凯恩的最后一部作品《4.48精神崩溃》那样的。你会发现像《4.48精神崩溃》,文本里大段的就一个人在说话,但是这些话你怎么说,怎么能够把那些诗一样的语言传达给观众?这就需要动作,你的台词必须有动作性。
原标题: 等待戈多:失去精神关怀的荒诞 是我们的现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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